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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June, 2020

隨風隨記0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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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UNNATURAL》劇照:這一張,全劇最唯美最傷人。 愛是世上的難事, 無論你明白或者不明白。 浮沉之中,誰愛了誰恨了,終究是一瓢水中月。 ——張愛玲《傾城之戀》 《第一爐香》 在那黑壓壓的美貌與睫毛底下,眼睛像風吹過的早稻田,時而露出稻子下的水的青光,一閃,又暗了下去了。 她想去吻他的腦後的短頭髮,吻他的正經地用力思索着的臉,吻他的袖子手肘處弄皺了的地方;僅僅現在這樣回憶起來那可愛的姿勢,便有一種軟溶溶,暖融融的感覺,泛上她的心頭,心裡熱着,手腳卻是冷的,打著寒戰。 整個的世界像一張灰色的耶誕卡片,一切都是影影綽綽的,真正存在的只有一朵一朵碩大的象牙紅,簡單、原始的、碗口大、桶口大。 《第二爐香》 春天,滿山的杜鵑花在纏綿雨裡紅著,簌落簌落,落不完地落,紅不斷地紅。夏天,他爬過黃土隴子去上課,夾道開著紅而熱的木槿花,像許多燒殘的小太陽。 秋天和冬天,空氣脆而甜潤,像夾心餅乾。山風、海風,嗚嗚地吹著棕綠的、蒼銀色的樹,你只想帶著幾頭狗,呼嘯著去爬山,做一些不用腦子的劇烈的運動。時間就這樣過去了。 這又是一個月夜,山外的海上浮著黑色的島嶼,島嶼上的山,山外又是海,海外又是山。海上、山上、樹葉子上,到處都是嗚嗚咽咽笛子似的清輝。 水沸了,他把水壺移過一邊,煤氣的火光,像一朵碩大的黑心的藍菊花,細長的花瓣向裡拳曲著。他把火漸漸關小了,花瓣子漸漸的短了,短了,快沒有了,只剩下一圈齊整的小藍牙齒,牙齒也漸漸地隱去了,但是在完全消滅之前,突然向外一撲,伸為一兩寸長的尖利的獠牙,只一剎那,就“拍”的一炸,化為烏有。他把煤氣關了,又關上門,上了閂,然後重新開了煤氣,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擦火柴點上火。煤氣所特有的幽幽的甜味,逐漸加濃,同時羅傑安白登的這一爐香卻漸漸的淡了下去。沉香屑燒完了。火熄了,灰冷了。

時光語錄25 —— 夏天總是唯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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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散的人們真的仍然會回來嗎? 不要去猜,也不要過度思念。 分開只是一列列區間車。 有人往了東,有人往了西, 分開哀愁,也分開長大。 在深處,盡力拉扯誰的衣袖, 期待美好的交匯與蔓延, 閉上眼的夢,也不一定會成真。 / 夏天讓我無法思考, 任何東西都在熱風中被攪碎, 在陽光中凌亂暴躁地被打敗。 痛苦是聽不見的,因為像日常抱怨。 焦慮像一張攤平的餅皮,扁平乾燥。 去年的夏天,我是在什麼日子裡轉過身的呢? 夏天明明燦爛, 夏天明明懷抱善意。 可我不喜歡夏天,明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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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無數的時間裡, 行過的路會慢慢變成細小得無可辨認的部分。 有燦爛,也有黯淡。 零錢與煙火同有一種散碎的本質, 無處不是,無處不疼。 像季節那樣來去, 藏在夏天喝的飲料瓶底。